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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發起人之一的老聶說:“我住手了,不抓了。”

資料圖片:反扒聯盟成
員向居民傳授防盜知識
鄭州民間反扒聯盟陷入神秘DV帶曝出的誠信危機:成員被指偷盜、領頭人被指分贓。遭遇誠信危機之后,繼續抓賊還是偃旗息鼓?這些問題對民間反扒聯盟來說頗為尖銳。
[爆冷]反扒者被指行竊
上周,一神秘人物向省會幾家媒體提供了數盤DV帶,并據錄像帶里一個盜竊自行車人出現在反扒聯盟成立大會現場的場景,認為鄭州反扒聯盟有成員參與盜竊自行車。
鄭州反扒聯盟發起人老聶說,聯盟成立時,那個人想加入,他沒同意。有活動時,是那個人聽說后自己跟上去的。但另一位聯盟創始人說:“加入大概十幾天吧,我們覺得他人品有問題,就把他開了。”
還有一盤DV帶記錄了騎電動自行車的老聶與另一男子從路邊的一個小孩手中索要到一個紅色物品,并當街翻看。“我的電動自行車去年就丟了,怎么現在拿出來說事呢?”老聶說,那時候聯盟還沒有成立。
[聯盟成員]“沒清白還憑啥上街抓小偷”
“我現在看見小偷腿都是軟的,”老聶說出了這事以后,他在火車站看到兩個小偷在幾個旅客身邊轉悠,剛想上去提醒,這兩個小偷卻對他說,“你又管啥閑事呢?報紙上都說了,你不是好人,我們都看到了。”
老聶自十年前走上義務反扒路后,他抓獲、教育小偷1500余人。按照過去的媒體報道,老聶被小偷恐嚇過,被竊賊打傷過,手腿留下不少的疤痕,但這一切都沒能讓老聶住手。不過,今天的老聶突然表態:“我住手了,不抓了。”
老聶神色黯然地說:“沒清白還憑什么上街抓小偷啊,聯盟的工作只有先停著了。”
“大家抓賊的勁頭都小多了”
“我們當然還在抓。”面對抓賊是否仍在繼續的質疑,聯盟的周峰如此回答。
但周峰又說,聯盟成立不久就遇見這樣的事,很受打擊,大家伙抓賊的勁頭都小多了。
據周峰透露,他們一有機會就勸老聶回來,繼續抓賊。“畢竟,不能因為別人說什么,就影響我們走自己的路。”
盡管周峰豪言壯語,記者還是從其他方面了解到,反扒聯盟的工作其實已很少開展了。周峰也承認,只是在有時間的時候抓賊,大多數時候,幫著媳婦做點小生意。
“反扒聯盟成立沒多長就名存實亡了。”相當長時間內與反扒聯盟有密切聯系的一位市民說。
這位市民的話在老聶那里也得到證實。“因為注冊資金達不到民政部門要求的3萬元,聯盟一直沒得到民政部門的許可。”自從綠城廣場活動后,反扒聯盟一直沒舉行大規模活動。
在老聶記憶中,正經八百的“聯盟作戰”只有一次,在西郊發現一個較大盜竊團伙,聯盟七八個成員聯手“端”了它。
[深讀]“栽在了誠信問題上”
“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聯盟剛成立時,曾盛贊這群人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市民小尹用這樣一句歌詞形容自己的心情。
早在反扒聯盟成立時,河南宇發律師事務所律師龔曉忠就表示,民間反扒本身不存在任何問題,關鍵是在執行過程中易觸及法律。
龔曉忠說,讓他沒想到的是,反扒聯盟“居然栽在內部存在盜竊行為問題”上,這實質上是誠信問題。
“可以說,聯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怪胎。”龔律師認為,處于市場經濟體制下,一群幾乎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人,運作一個幾乎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民間社團,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把這種公益性的民間社團稱為“草根組織”,這有兩種含意:一是指它是民間組織;二是指這樣的組織太多了,不計其數。
團中央青年志愿者行動指導中心郭振光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目前全國有很多這樣的組織都面臨經費奇缺、難以為繼的問題。
“與政府監管缺失有關”
在鄭州大學應用社會學研究所所長張明鎖教授看來,民間反扒從本意上說是為群眾做點好事,出現這樣的問題和缺少政府監管不無關系。
“結社、形成民間組織應經過民政部門批準,否則就屬非法。”張明鎖教授表示,民間反扒聯盟之所以未能通過民政部門審批,與民政方面“三萬塊錢以上的注冊資金,固定的辦公場所”等要求不無關系。
“盡管學術界一直認為,國內公民社群關系發展不起來和注冊門檻太高有關系,但民間反扒這樣的聯盟卻還是必須經過審批,甚至由政府部門監管的。”張教授說:“幾年前社會上興起的討債公司就是很明顯的例子,剛開始大家并沒怎么在意,到后來不是全部取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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